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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生机 (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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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方走过一半,天便黑了,得闲只好摸黑继续赶路。其实他不该挑个夕阳西下的点走,只是多日来他清楚自己的拖沓,若不趁今天收拾妥当马上走人,到了明天,他又要寻诸多借口赖着不走。

        他舍不得原矜。

        哪怕原矜厌恶他,他也想留在药庐。

        得闲泪意又起,视线模糊中脚下一绊,慌忙拿木剑撑稳才没摔倒在地。他攥紧剑柄,不许自己掉泪,越是挂念原矜,越是恨起原矜的好来。

        若原矜能坏一些,不把他当人,只把他当炉鼎留在身边用,他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得闲硬撑着又走两步,右脚踝剧痛,他抽着气回神,意识到自己崴了脚。

        连山都未下,他便将自己弄伤了。离了药庐,他怎是这样一个废物?

        得闲心中悲伤,又惶惶不知自己未来在何处,只得趁着天不曾全黑还能视物,匆忙找到个山洞凑合一宿,打算等天亮再下山。

        没曾想夜渐深,他肿起的脚不疼了,人却发起热来。得闲烧得迷迷糊糊,满身细汗,不自觉扒开衣襟,要散身上的热气。

        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火光隐约出现在山洞口。得闲迷茫睁眼,只听一声惊愕恼恨的“是你”。那人举着火把走来,在他身上重重踹一脚。

        得闲认不出来人,虚弱地挣扎,痛苦哼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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