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岁月台湾演绎 (9 / 11)

《关闭小说畅读模式体验更好》

        前几个礼拜有家矿场,发生过一场矿灾;Si伤了几个工人。当时一个亲身碰到灾难,而能逃命出来的矿工──阿山牯,忆起那次Si里逃生的情景,全身还会皮皮扯、激激颤。每每想到惊恐的一幕,他的尿水还会拨拨跌哩!

        阿山牯娓娓道起出事那天早晨,他的眼皮好端端地跳呀跳;猛跳个不停。心里嘀咕着一个单纯念头,才刚刚浮现:「一大清早!没提没防眼皮就隐隐跳了起来,真不是什麽好兆头;该不会出事吧?」不久!他和五个伙伴搭乘运煤碳的台车,缓缓深入地底工作。因人为疏失,随车工没将第五节跟第六节的cHa梢栓好;造成台车脱钩滑落。台车不停摇晃,阿山牯感觉全身一阵震动,紧接着不到一秒钟,台车不受控制,高速往下冲去。

        沿途撞毁了支撑矿架的岩盘、磐石;更撞击到高压电源。瞬间产生火花,引燃弥漫空气中燃点极低的粉尘和煤灰,产生剧烈爆炸。就像骨牌效应,爆炸引起落盘和浓烟,沿着通风系统蔓延进入坑道,堵住逃生的去路。又因矿主罔顾工人X命,当时没有发给下坑打炭的矿工,应该携带的「一氧化碳自救器」。遇上灾难缺氧的时候,矿工们哪还能呼x1?呼x1一困难;一条条原本活蹦乱跳的生命就没了,该次夺走阿山牯那伙四个同伴的宝贵生命。

        全身是伤的阿山牯,可说平日有烧香,真是命大,被震到通道没被完全堵Si的出口处。他利用自己对矿坑环境的熟悉度,拨开一层接一层的废石砾;十只手指头都扒烂沾满了鲜血。他哪还管得手指的疼痛?逃命要紧呀!阿山牯趴低身T慢慢爬行;因为无臭无味的瓦斯气,一般都b空气轻,会飘浮在空气上头,这是打探工人平时就该知道的常识。如果碰上了矿灾,无论遇不遇得到瓦斯气,反正必得压低身子才能保命。他很小心、很小心卖命地往前爬;直到另一个坑道,再由其他矿工帮忙拖拉,最後急忙抬着出来,才捡回他的一条老命。

        自此以後,常年地底打炭的阿山牯,再也不敢下坑采矿了;再多的金钱换不来一条命哪!往後阿山牯只得找一些,其他的临时工打发度日。再说矿坑不时渗出来的水气,跟四处飞扬的尘粉废气,事後也让阿山牯吃尽了苦头。包尾罹患了「粉尘症」;还有四肢关节肿胀、「风Sh痛」的职业病,就算阿山牯花费再多的金钱,也难医好全身的病痛。

        夏天的夜晚阵阵凉风吹来,舒服极了。刚吃过晚饭、洗好澡;阿焕叔接常会过家来找我爸聊天,就坐在我家门外的亭仔下。不外乎是我爸偷偷泡好一壶,阿公的客家私房酽茶;一包我妈现炒好,香香sUsU脆脆的「地豆米」,还有一盘阿焕叔带来的豆腐乾。月光华华照耀下;他们俩同年有一句没一搭、打打嘴鼓。聊一些阿焕叔打炭遇到的瓶颈,或是我爸种田的经验谈。不然就是自认坊间听闻,歪哥又有趣的hsE笑话;谁跟谁贼头贼眼跑去看脱衣舞,被他们尾随跟去的妇人家逮得正着,还被掐着耳朵拖回家……。谁去赌賋间赌博,最後输得脱掉K子跑路哩!谁跑去茶店仔找赚食嫲……!全拿出来臭P一下,不管好笑不好笑,燻Si人也不犯法。

        他们一面cH0U着「新乐园」牌子的香菸,一面喝着客家酽茶、配起香喷喷的的地豆米,打起斗叙!一口茶、一口地豆米、一口豆腐乾,吃得有滋有味;惬意得天上神仙也b不上。乡下人就是这麽个悠闲、这麽个单纯;凡事这麽个容易满足。他俩更不忘将一口接一口白白的菸雾,同时喷向对方彼此斗气取乐。突然!「啪!」好大一声。坐在我爸身边、听他们说三道四的我,也给吓了一大跳。接着:「唉哟?」啊哈!原来是蚊子大哥,偷偷攻击了阿焕叔肥肥的大腿;阿焕叔岂能放过那只可恶的蚊子?随手一个大巴掌赏了过去。当阿焕叔扬起巴掌的手风一挥,大蚊子早就不知飞到天西哪个吕送去了。阿焕叔不但没打到蚊子,倒是阿焕叔的大腿,被自己的一个巴掌,打得五只红红显眼的血手印,狠狠印在上头。痛得他哀哀叫哩!香菸一丢,用脚底一踏一捻;捻熄闪闪发光的菸蒂。一个转身走到我家客厅的神桌上,拿起一把我阿公自己做的蒲葵扇,又匆匆走了回来。

        那个夏天的那个夜晚,到了後来竟成为阿焕叔,和我爸最後相聚的短暂时光。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远在矿坑那边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矿场出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