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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月十二匙 病痛 (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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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沿瓷不置可否。两人在消防通道里点上烟,冰冷的楼梯间被火光点亮,仿佛也有了一丝温度,从通风口吹来的冷风驱散环绕在二人之间的缭绕云雾,让压抑的氛围无处遁形。

        “小寻来这的时候才3岁。”姚问背靠在墙上,仰头吐出一口烟,“我只见过她的父母一次,就是在她来的那天。他们预付了未来十五年的疗养费,可从来不问,也不会来看小寻。”

        姚问回想起刚开始女孩还会哭闹,吵着喊着要爸爸妈妈,哭声能贯穿整个病房。那个年纪的孩子很单纯,还不懂得什么叫“抛弃”,她只知道自己见不到爸爸妈妈,于是不吃饭,不配合治疗,拒绝交流,一度让姚问和护士非常头疼。

        大概过了半年,女孩就不闹了,但她还是很想爸爸妈妈。她学会说话后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们什么时候来看她,没有人能回答她,于是后来这个问题就变成了,他们是不是不要她了。

        蔺寻最开始做的治疗叫mect,是一种无抽搐电休克治疗,这种治疗手段对一个3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过残忍了,蔺寻每次都疼的掉眼泪,从手术台上下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浑身颤抖无法行动。到后面她甚至一看到治疗仪就会忍不住发抖。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mect产生阴影的孩子,在某一次做完治疗后用稚嫩的声音对姚问说,“姚哥哥,我现在不怕痛了,可不可以每天都做治疗?”

        姚问皱眉看着她,认真地告诉她mect有规定的疗程,做的太频繁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蔺寻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在姚问准备离开时低声说,“可是你不在,就没人陪我说话了。”

        姚问当时并没有听见这句话,他只记得自己回头看到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想起某个除夕夜蔺寻也是这样坐在病床上望着他,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在窗外南城绽放的烟花中忽明忽暗,光斑落在她的后背上,给蓝白相见的病号服点上波点,海藻般的金色长发在晚风中摇曳。

        她的身后是万家灯火,是阖家团圆,唯独只有她被丢在了这间孤独的病房里。

        那时候姚问还不知道,这会成为蔺寻患上多重人格障碍的导火索,后来蔺寻的精神鉴定结果摆在他的办公桌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女孩只是想要有个人陪她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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