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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月十二匙 病痛 (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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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雨中的琴声缓缓褪去,陆沿瓷从乍然浮现的记忆碎片中回过神,只感到脑袋像被人劈成了两半。颅内前后左右的拉扯感令人眩晕,陆沿瓷额头和后背都蒙出了细汗,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没有晕过去。

        脑海中的回忆像开了倍速,但每一个细节陆沿瓷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从尖锐的疼痛中睁开眼,下意识去看面前的人的手腕,那里干干净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有几圈淡淡的疤痕。

        伤疤是个很晦暗的东西,那些经过岁月的沉淀后无声匿迹的,未必比肉眼看得到的狰狞不堪更令人宽慰。因为那预示着除了自己,没人会记得你曾经出现过的伤痛,而遗忘是另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坐在病床上的人淡漠地看着他,仿佛对他的反应充耳不闻,陆沿瓷却觉得那双淡粉色的眼底蕴藏着很深的情绪,他听见对方干净的音色,“你痛苦吗,陆沿瓷?”

        陆沿瓷抬头看着他,喉咙有些发干,见他不回答,白任栩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陆沿瓷摸到了很沉闷的心跳。

        “我很痛苦,你呢?你痛苦吗?”

        他的神色似乎也漏出一丝很微弱的悲伤,陆沿瓷不知道那是从何而来的,他只知道白任栩现在的感受和自己是一样的,心理学上称这种现象为“情感共鸣”。

        白任栩冰凉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两只好看的手覆在一起,修长的手指仿佛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他们感受着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对方的过程,犹如一种无声的暧昧。

        “我们是一样的。陆沿瓷,我和你一样痛苦,我这里很痛。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在为什么而感到痛苦,好吗?”

        用尽真心的语气,那双蒙雾的眼睛变得湿漉,似乎含着下一刻就要溢出来的水。陆沿瓷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对白任栩解释这一切。

        要说什么呢?说其实我的痛苦是你的痛苦,说我做了八年的噩梦是因为你在疼痛。

        陆沿瓷恍然地想,原来他在还不确定对白任栩是什么感情之前,就已经先在为对方的痛苦感到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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