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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月四匙 界线 (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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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塔上的老式挂钟一下下敲着时间的脉络,咚鸣声响了十五下才停——下午三点,是疗养院的公共活动时间。

        悠长的尾音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生根,一圈圈年轮印下深褐色的尾痕。

        阳光抚摸过窗的身体,叶影被拉的颀长,一间百来平方米的房间内分散着五个年龄、性格、样貌迥异的病人。

        有坐着轮椅的青年,有不足十岁的孩子,有口流涎水的老人。他们和自己的护工各自待在规定的位置,三扇落地窗是每个人活动的界线。

        活动室内有各式各样的软质书,童话格言、睡前读物、百科全书,考虑到病人中有高等学历的教授,书架上甚至还放了学术类的刊物。

        除此之外,活动室内还有各种软质玩具,布偶、毛球、软质秋千,为了防止病人吞食软质橡皮泥和软质积木,这两样东西的使用权限都很逼仄。

        每位护工随身携带着镇定剂、药品和电棒站在不远处,他们在上任前都经过良好的训练。活动时间是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他们需要保持足够的专注和高度的警惕。

        陆沿瓷看着坐在对角线的人,对方坐在红色界线的最边沿,给另一侧贴紧他的女孩念手里的书。

        女孩听的很专注,笑容很腼腆,一对梨涡浅浅陷进稚嫩的皮肤。她偶尔会问旁边的人一些问题,得到回答后会小声地说谢谢。

        白任栩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纤长的睫毛在暖融融的日光下微微发棕,鼻梁投下的阴影铺在轻薄的白雪上。陆沿瓷看得出他在很尽力的让自己的神情变得温和,就像一只小心翼翼收起羊角的绵羊。

        其实病人之间一般不允许互相交流,但就像护士说的那样,白任栩在这里是有“特权”的,他不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笼子只是他飞倦后暂时的栖息地。

        他自愿将自己囚于笼中,过两周画牢为地的生活,被人监护着饮食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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