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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离面色阴郁,那张瘦削的脸上有一双钢刀一般明亮的眼睛。
“张良先生怕是不知,我等早就潜入临淄城中,比公子扶苏初到临淄城中还要早上半日。为的就是要秦国公子的项上人头,以慰我荆兄在天之灵。”
“我们的人,早已经得到了临淄城的城防图,而张良先生又为我们提供了秦人的军队部署。早在行事之前,我们的人就已经在临淄行宫之外密切盯着公子扶苏出入行动轨迹。”
“所以,张良先生,我们可以确保,公子扶苏的行动,绝对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当日,临淄行宫之中,只有一架辒辌车出行,公子扶苏若要前往稷下学宫,只有乘坐那辆辒辌车。”
“事实上,我们也曾考虑过,公子扶苏会另辟蹊径,选择其他道路前往稷下学宫,可是在这期间,始终未有任何异常。”
高渐离瘦削的面孔上发着白,像是秋草上蒙了一层白霜。
“张良先生怕是想错了。燕国虽然如今只有弹丸之地,但是尚有一口气在。”
“我等如今虽无明主,但是我们燕国之地,游侠极众。渐离虽然不才,但手下的这帮兄弟,不仅仅和秦人不共戴天,而且都有过出生入死的经历,后来又经历了许多,绝非乌合之众。”
高渐离说着,对张良作揖,眼中泛起冷意。显然,之前张良那番话,冒犯到了他们。
事实上,田光也对张良方才那些言辞起了抵触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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