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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下臣年至三十,修改习性,尚且觉得不耐。而下臣家乡父老,年过半百者居多,对于这更改长久以来的习性,自然更不适应。”
“是故下臣以为,陛下应因地制宜、因势利导,以齐鲁之旧习,荆楚之故俗另立秦法。”
嬴政听了,神色更加严峻。
“法,贯以一也。”
“天下一统归于秦,自然要全国上下贯以秦律。齐鲁之地,荆楚之乡,距咸阳甚远,更应该以严刑峻法统之,否则放任他们行事,人心不一,便会动乱。”
萧何觉得,这秦王说这话,似乎是不把百姓当人看。
齐鲁百姓重礼义,而秦国虎狼之国,严刑峻法逼迫百姓。天下人本就对秦又怕又怨,而今秦国又要一鼓作气革除旧俗,百姓必定生怨。
“陛下以为,人之于器物有何异?”萧何说罢,看见秦王眼底的不耐,当即自答。
“人不是器物。人贵在有思,听从他人的命令,很多时候都是迫于权势。但是被迫行事,其必心生怨恨,长此以往,民怨积攒既多。”
“方今天下,万里之地,民生百万,分布于各地,旧俗岂能在一朝一夕间更改。陛下若是强行命其遵守秦律,违背旧俗,百姓自然生怨。由此,齐鲁之民众,荆楚之百姓,怕是不仅仅对陛下仍旧以秦王称之,反而会聚众诽谤非议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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