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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结,都是眼前这个生她养她的女人所赐,明明骨肉血亲,却给了她最不堪的过往!
“到如今你还在怨我不成,你也不想想,我这样是为了谁?”魏氏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嘴上不停,“当年在川蜀那样的穷乡僻壤,这是你最好的一条路,你不嫁,咱们一家人饿死在一起吗?你要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哪里有心思管你的生死……”
灵雨的神色终于又有了波动,最好的一条路?可笑,是曲家最好的一条路吧!她的手渐渐握紧,耳边依旧是母亲歇斯底里的控诉,她悠悠的看着眼前佛祖的泥塑金身,隐忍的又闭上眼睛。
窗外的雨水越来越大,魏氏骂的累了,渐渐的也就没了声音。
母女两个不欢而散,灵雨直到听到佛堂的门关上的声音,心里的烦闷才渐渐地落了下来。她跪在了佛祖的泥塑金身前,双手合掌举在胸口前,她直视着佛像脸上的毫无生气的浅笑。
其实,她也不相信这些泥塑的神明会真的保佑她,不过此处却能她莫名的安心,檀香缭绕,木鱼声慢,似乎也只有这样的地方能让她静下来。
灵雨闭上眼睛,思绪退回到晋阳。
自从曲家养匪案发,承国公出力帮忙,推了自己手底下一个总兵出去定罪,此举彻底惹恼了五殿下一党,承国公府多少陈年旧账被陆续翻出来,光是应付这些琐事,承国公就已经累得心力交瘁,彼时继子张羡予不知受了谁的蛊惑跳出来劝说承国公归降五殿下。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她才对自己的夫婿动了杀心,弑杀亲夫这等大事也并没有让她纠结什么,不过是两三日的思量,她就下定决心了,甚至还为了能早日摆脱这个国公夫人的身份而暗自高兴。
半年多的时间,足够她筹谋一切了,收买下人,联络张家族人,变卖国公府家业,甚至在夫婿的饮食里下毒,一桩桩一件件她都做的悄无声息。
从晋阳出来的时候,她穿的那一身粗布裙子,裙摆下处,密密实实的缝着一个夹层,里头装着银票还有田产庄铺的地契。她想就算这一回她输的一败涂地,张羡予也讨不到半分便宜,承国公府除了爵位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他要便让他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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