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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太后知道了皇上为了一个姑娘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怕是会迁怒廿廿姑娘……”小德子见如何都劝不住,只得搬出太后“这尊大佛”。这一招果真管用,特别是他说的是“迁怒廿廿”而不是“怪罪皇上”,正是戳到了朱瞻基的软肋。
“好。”朱瞻基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走到罗汉床旁边,这罗汉床离廿廿睡着的龙床其实也只有一丈来远的距离,朱瞻基却连这点距离都不愿离开。他在罗汉床上坐下,慢慢侧身躺了下来,一双眼睛却依旧不转瞬地盯着廿廿。
小德子吩咐宫人将烛火熄了,朱瞻基这才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一夜却是耳中风雨,梦里凌乱。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朱瞻基便起身了。他还来不及穿衣,肩上披了龙袍,便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廿廿身边。此时太监们见皇上起身了,已然掌了灯。微黄的烛光下,只见廿廿呼吸匀称,睡得倒是安稳多了。
“看来这个张末谦倒还真是有两下子。”朱瞻基心道,忍不住俯下身去,伸手轻轻抚了抚廿廿乌黑的秀发,凝视着她虽然苍白但依旧艳丽无俦的脸,忽地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低声对身旁的小德子道:“今日,你去找个稳婆过来。”
小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看了朱瞻基一眼,待见朱瞻基含情脉脉地看着廿廿,便瞬间领悟了,忙点头应道:“是。”
“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朱瞻基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廿廿的手,又嘱咐了一句,心中却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忐忑。“你若已然不是处子之身,那朕便该当拿你如何?”
这日早朝,朱瞻基坐在龙椅上颇有些心不在焉,只想早些回去看看廿廿的情况。
众大臣却并没有在意皇帝的神色,只见杨荣上前一步奏道:“启禀皇上,乐安城内叛军余党已然全部投降,只有余孽朱瞻圻下落不明,可能逃往了漠北,是否要派军去追击?请皇上定夺。”
朱瞻基却只愣愣地盯着殿外湿漉漉的地面,对杨荣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忽地说道:“昨日下了一夜的雨,今日太阳若出来,定然是湿热难耐。”转头对一旁的小德子说道:“要些冰送到乾清宫去。”小德子刚要去办,他忽地又嘱咐了一句:“先问过太医,冰块的冷气会不会伤了她。”
朝堂下的众大臣直看得瞠目结舌,特别是杨荣,呆呆地站在那里等着皇上决断,颇有些尴尬。
“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退朝吧。”朱瞻基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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