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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却没有发觉,继续叽叽喳喳地说:“我十二岁那年,有一次冬天里下雪,我和天哥被困在山里。那雪下的好大,真的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和天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藏在里面等着雪停了再出去。但那雪下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要停的意思,我们那天并没想着要出远门,也没带什么干粮,随身带的一点水也早就喝完了。我渴急了,要去喝雪水,天哥却不让,说雪水太凉,对身子不好。后来我累的不行,便睡着了。醒来后,天哥竟然从水囊里倒了温水给我喝。我后来才知道,天哥是将雪水放到水囊里,贴着自己的身子焐热的。”
朱瞻圻一边用火绒生了火,一边低着头不动声色地问:“后来呢?”
“后来雪终于停了,整整下了三天三夜,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山路难走,而且天色也晚了,我和天哥依然不敢出去。我又冷又饿,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天哥将我抱在怀里取暖。但是我看到他的脸色也惨白惨白的。我当时就在想,我和天哥可能就会死在这里吧。”廿廿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两只眼睛愣愣地望着簇簇跳动的火苗,思绪又飘回到那个大雪封山的冬日。她躺在尹天旷的怀里,只感觉自己的生气似乎在一点一点消失,而尹天旷的怀抱也已经没有先前那样温暖。
“天哥,”廿廿张开干涩的嘴唇用微弱的气息说道。
“嗯?”尹天旷靠在石洞的墙壁上,两只手不停地在廿廿的背上和手臂上来回搓着,帮她取暖。
“我若是现在死了,以后就不能和天哥成亲了。碧箫说,人死了还能再投胎。天哥,你等我下辈子投了胎了,再长大了,再与你成亲,好不好?”廿廿还未说完,只感觉到一行温热的眼泪滴落到自己脸上。
“这辈子我就已经在天天等着你长大,你还要让我等你的下辈子。我不等,我只要你这辈子。”
“后来,你们是怎么出来的?”朱瞻圻的话打断了廿廿的思绪。廿廿回忆起往事,心中有几丝甜蜜,又有几丝难过,不再像先前那样兴高采烈了,只淡淡地说道:“后来天亮了,雪也停了,天哥用他的梅花镖打了几只小鸟烤熟了。再后来于大叔他们也寻了来。”
廿廿说道这里,突然抬起头,看着朱瞻圻道:“老是我在说,你也来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好不好?”
“我小时候没什么好说的。”朱瞻圻头也不抬,眼光依旧盯着篝火上的烤肉,冷冷地说道。
廿廿感觉到朱瞻圻身上散发的冷淡,也不再去追问,过了一忽儿,终于忍不住又问道:“那我娘呢?你识得我娘,是不是?”
朱瞻圻不置可否,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她是我爹爹娶的侧妃。”廿廿“啊!”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她心中早就知道母亲与汉王府有些纠葛,也听星远与碧箫提起过汉王大张旗鼓地去忆梅山庄寻找自己的母亲,只是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是汉王的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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