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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腿上是痈疮,昨儿死啦。”
铁慈怔住,那村民已经走远了,有人走下堤坝,喊一声放饭啦,这一带的她认识的村民立即一哄而散。
铁慈只能上堤坝,一边走一边想着那少年明明只是腿上外伤,当日瞧着也不如何重,怎么就成了痈疮?
一抬头,天边霾云翻卷,阴沉沉压在头顶,这天,还没好的迹象。
前边在放饭,她过去看了一眼,挺稠的粥,一筐一筐的馒头,还有驱寒的姜汤,伙夫瞧着锅边,说着这是萧家备下的,众人都捧着碗千恩万谢。
河泊所大使和副使又满面堆笑摇摇摆摆地过来了,铁慈却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一个转身走下了堤坝。
她走出众人视线,在回河泊所的路上,召来了隐藏的九卫属下,让他们再去看看河堤。
果然没多久,九卫回报,“后来又来了巡检司的兵,但是没下去,担当巡检监督之责,那馒头筐里的白馒头只有最上面一层,都被兵们吃光了,底下是黑面馍馍,不过瞧大家也不意外,都吃得挺香。午后挖河加快了速度,没休息一刻钟就被赶下河了,清走的淤泥也没拿去筑堤,被车子运送到萧家的田地那里沤肥了。”
“真是物尽其用啊。”铁慈道,“那拿什么筑堤,另买材料不是更贵吗?”
“说是土堤抵不了这三白河乱蹿的水,要筑石堤呢。”
铁慈可不信这个,土方都拿去沤肥的人家,舍得用石头筑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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