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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呵呵一声,示意飞羽先洗,弯腰去撩她裙子,这回换飞羽缩了脚,说声:“我才不洗别人剩下的水!”转身出了门。
铁慈怒目。
双标狗!
铁慈简单用水洗洗擦擦,故意留了脸上的灰没擦,只觉得十分疲累,便倒在婴儿身边睡着了,这一觉居然睡得十分安心,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斑驳灰黑的四壁,听见不隔音的泥墙那边隐隐传来的人声和一点微黄的烛火,没来由竟觉得心内安宁。
往日在瑞祥殿,触目锦幔绣帐,金鼎玉壁,满目辉煌。可心底却是虚的,浮的,无根的云般漂着。是那暗夜里的擂鼓,催着时刻匆匆前行,角落中的鸣蛩,鼓足力气发声的同时担忧着下一刻寒风到来时命运的终结。
无定处,不安宁。
此刻深山小村,陋室灶火,灶间的香气热辣喧腾,那是人间气象。
这香气……
铁慈再也睡不住了,爬起身走到外间,果然看见飞羽在亲自做饭,灶上蒸馒头的蒸笼里散发着不同往日的香气,东德子家的三个孩子扒着灶台边拼命流口水。
吃饭的时候,除了东德子家寻常的饭食,还有一大盘长圆形的馒头,香气殊异,铁慈取了一个,一口下去,先是面的筋道麦香,再是肉的细嫩鲜美,再一细看,里头竟然裹了肉,东德子媳妇道:“你这妻主可真是能干,半下午用个笸箩半张网,便在院子门口网了许多黄雀,做了这黄雀馒头,香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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