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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脚步声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厉害。
当那人已经到了床边时,她轻轻说了句:“谁?”
就听一个声音道:“你还没睡?那正好。起来喝点水,吃个馒头。我给你放床头了。”这声音正是之前她试图打动的那士兵的声音。
接着,她感觉到了床头有东西被放下的声音,很快,他的脚步声便离开了她的床头,出了帐篷。
之前他用那么坚决的语气拒绝着她委婉的求助,现在却为自己带来了馒头和水?是他在吃饭的时候想到她突然之间转变了心意?还是之前因为怕附近的帐篷里有士兵听到她和他的对话才那么坚决地拒绝?
不管他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她想,都是因为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起的作用。
因为她的帐篷里从来没有蜡烛或是油灯,她坐了起来,趁黑摸到床头处他送来的馒头和水壶,将水壶的盖子打开,喝了口水,水还有一点儿温热。连着喝了几口以后,她开始吃馒头,馒头是凉的,大约是因为他放在兜里不少时间了。
毕竟他得等大家都睡了才能拿给她。
她边吃边想着,这水壶大概是这士兵自己的,这个馒头大概也是他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自己吃的。之所以这样猜,因为她明白军中费用有限,士兵们吃的每餐的饭菜都是固定的量,谁也不能多吃或是多拿一份。
想到这儿,她对这士兵突然升起了一种感激之情。
这时她又再一次感觉到了她最近时常感觉到的一种残酷,那就是,所有这些士兵都将是别人报仇雪恨或是巩固权力地位的牺牲品,不管是太子萧那边的士兵,还是周静这儿的士兵,在历史的长河中,他们始终只是小角色,也不可能留下任何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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