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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处容身之地罢了。
雨雾为夜色笼了一层纱,野郊,无名小山上绿意浓稠,湿漉漉地挂在黑褐色的枝干上,青石板并不平坦,上有指尖大小的小坑,是风吹雨打的结果,此时积着雨水,经过路的灯火这么一照,像忽明忽暗的眼睛,望着雨雾,亦望着来人。
深夜有客来访。
来人微微抬头,看了眼沧浪书院的牌匾,叩响木门。
满安提着灯站在门内揉眼,抬声问门外何人。
门外人一袭黑衣,整个人笼在蓑笠下的阴影中,不动声色抬手,将一枚金制令牌贴上门缝。
满安被冷风吹得清醒,瞪大眼凑上去看,登时后退两步,手中灯笼跌在地上,火烛底座一歪,竹纸的灯笼罩子随之燃成一团火,倒映在他惊愕慌乱的眸中。
汪老眠浅,早被叩门声扰醒,披衣而坐,不多时听见满安脚步匆匆往这边来,失了分寸地拍门唤他。
“先生!先生!有人来了!”
汪老犹自出神。
不会是景和的人,满安反应不会那么大,还有谁会大半夜冒雨找他这一把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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