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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衣犹豫一瞬,他本不该犹豫的,咬死不出声最好,看这群衣冠禽兽能耐他如何,然而他悲愤的同意这男子所说的话,怕都是他自欺欺人,大理寺真的拿他的夫人女儿开刀。
他的夫人性子那么和软,女儿才将将六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那一年拍花子差点将女儿拐跑,萧何光手底下的人奉命捣毁拍花子的老巢,将小孩们都救了出来。
沈麟耐心仔细揣摩他的心思,望了眼匡求。
冷不丁开口,“拍花子既能得手一次,便能得手第二次,蠢材,卖了自己还要帮人数钱。”
宋衣呼吸急促,开始在椅子上发抖,他只听清了前面两句,脑中堆了许多许多东西一时什么想不起来,面上浮现出狰狞神色,失控地抓着头发。
抓住机会再添一把火,“你家夫人得了你的信和银子,并没有照你说的那样搬家,她和女儿一直在等你回去。”
“你签字画押,背一条人命,我给你寻个负罪最轻的刑罚,让你免了死罪,早些回去和家人团聚。”
轻缓的声音宛如是说书人口中东海深处擅蛊惑人心的鲛人所出,连匡求都多看了他一眼。
宋衣眼神灰败无神,像是穷途末路的吊死鬼,抓着头发的动作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稻草虽坚韧,也只是稻草罢了,不能同冷铁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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