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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云偏了偏头,默许了。
云奕绕到他身后,力道十足的为他捏肩,目光老老实实的停在他一头乌发上。
顾长云重新拿起笔,沾了沾墨,“不想知道侯爷成天忙什么?”
嘶,云奕心中一抽气,手上的力道重了一瞬,慢条斯理道,“侯爷想让我知道吗?”
顾长云勾了勾唇角,从一侧已经看过的一沓信纸折子里随便抽出几张折在一起的递给她。
西边宛阳旱灾,小地方不起眼,知州屯着赈灾的粮食不肯发放,逼得灾民陆陆续续上山入了贼伙,那山贼本来只有几十来人,如今已是几百号人,吞了山下三个庄子,竟有愈发厉害的架势,那知州仍是放任不管,天灾人祸并在一起,宛阳民怨极重,却无法上报民意。
云奕一目十行看了最上面那张简述灾情的信纸,下面几张是顾长云的手笔。
一张是写给宛阳就近的暗仓,吩咐派粮送往邻近宛阳的草堂寺,另一队粮车运往宛阳,交代专程从山贼活动地带经过。
一张写给草堂寺,交代近日有粮车运到,劳烦请寺中住持主持宛阳地带的施粥赈济一事。
一张写给一人交代他带着水车图纸往宛阳走一趟。
最底下就是那张龙骨水车的草图,有整体图也有局部图,云奕一眼看出这是改良过的水车,去掉繁芜沉重的铁制转轮改用齿轮,前面以牲畜前拉,带动齿轮转动,骨架上的水槽将深池中水引到岸上田地,丝毫不费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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