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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家主对侍奴拘得紧,有几分权力的位置用的都是男子,庄园里的男子见惯了侍奴的低贱样子自然看不起他们。廖喻被这么一嘲也觉得有点丢脸,但终究是对纪惟的担忧占了上风,欠下这个人情后就去看望正在休养的人了。
纪惟盖着纱布趴在那,看见他很是开心,认主之后见面困难许多,如今在需要安慰的时候见到廖喻,纪惟自然是廖叔叔长廖叔叔短地问了一圈。护工说都是些浅层的皮肉伤,廖喻原先没太担心还随口哄着小孩,轻手掀开纱布一看却眼皮一跳。虽然伤痕不深,但能下手的地方都是新伤叠旧伤,一个没落少爷的宅子里哪来这么频繁的刑罚。
眼前的人显然回答得避重就轻:“就是犯了几次规矩,被主人教训了。”
廖喻看顾了纪惟四五年时间,半点不信纪惟是个连规矩都记不清的人,还是因为同一个原因被送来医局好几次。看纪惟在他来后依旧一幅神思不属的样子,似乎还在盼着谁来,廖喻立时就起了怒意:“我什么时候教过你用自残讨主子怜惜了?”
纪惟没想到什么都还没说就被戳破了心思,当即脸涨得通红,心虚慌忙地辩解。可毕竟他还年纪小藏不住事,这么来回几句廖喻也就把那点破事摸清楚了。他没想到纪惟胆子这么大,连私自逃跑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做得不干不脆也就算了,被逮回来还敢继续顶撞主子。
枕在他膝上哭的小孩满脸迷茫和困顿,“廖叔叔,他既是舍不得我走,又为什么不愿意为我退让几步,施予我点温暖和爱意呢?”
这句话里又是‘爱’又是‘他’的,让廖喻瞬间把逃跑的事翻了篇,眼皮跳得比之前还快,在世家里沾了情情爱爱的总归没什么省心事。
几代下来时家的几十个主子中也出过几个专宠的情种,侍奴被圈在后宅天天绕着主子转,得了长久些的专宠就容易心生妄念。只是那些云端上的人拥有的世界远不止小小一间后宅,就算有几年的长情,不平等的地位下也从来没有过好的结局。
廖喻心疼小孩,几乎是掰开了揉碎了一个个举例子给纪惟听。可纪惟是想向亲近的人寻求肯定的,那些话当然听不进去,犹自在那自怜自伤心存幻想,认为他和时晏临之间的冲突只是因为他不愿意守时家的那些规矩。
廖喻说到口干舌燥,听到这个结论气了个倒仰。他在训奴房对着一群小奴说一不二惯了,能对纪惟说这么多不该说的,也是看在几年下来积累的情份上。眼看探视的时间就快到了,廖喻压低了声音:“我费尽力气把你留在主家是为了让你少受罪,不是让你找罪受。为什么要叫‘主人’你不懂吗?阶级带来的特权,就不能用平常人的情感道德观念来衡量,就算你一退再退也求不到那些的。”
可惜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效果,廖喻还是一次次地收到医局的消息,重复两三回后他也失了耐心,气得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你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被拴在后宅的一条狗?脖子上的链子再松也不代表你能站起来做个和主子平起平坐的人!服服贴贴少冒头等遣放才是你该干的事,再想不清楚就别当有我这个叔叔,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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